胆总管狭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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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12/19 15:10:00
漂泊打工的日子邓继琼

我坐在学堂正儿八经念书习字的凭证,也就是一个卫校生。但是,自从告别父母亲人,走出家门成为一名漂泊他乡的旅者,也开始了自己从农民到白领的华丽转身。

在成长和打工路上,我从没有间断过自己的学习和对文学创作的偏爱。利用打工之余的时间,我创作的文学作品、小剧本等也在多家刊物登载、发表、刊播,有的还编成了趣味横生的小品等。在渐渐增多的“绿条子”的激励下,我创作的兴趣越来越浓,打工的待遇也越来越高。细细回想,也许正是因为那一担菜的微薄收入才让我有此动能吧,才让我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心和战胜困难的勇气。其间,我先后做过油站的后勤管理,当过厨师,清洁工,洗碗工,服务员,也做过服装设计,会计,记者,编辑,专栏作家,节目主持人,文案策划……

一、走出家门成为漂旅一族

年的夏季,我挑着刚从菜地里采摘出来的一担新鲜的上海青小白菜到集市卖,炎炎高温和使了力气挑菜的汗水湿透了衣衫。到集市后,先给收税人员交了1元钱,然后就开始与小贩讨价还价。按往年我种菜的经验,夏季的小白菜是冷门俏销的。但是那一年,周围的村民看我这两年种了反季菜后菜价卖得不错,也纷纷种得多了。在我们这个菜篮子基地,家家户户都有些喜欢跟风种菜种果,于是,常常就会在市场出现饱和状态。我看着自己菜篮中一层层摆放好的小白菜,扎得很平整很漂亮,也没有被虫子吃过的小虫眼,因为我是罩着遮阳网种的,所以干净,也算得上是绿色生态园的蔬菜。但菜贩见我开出的价高于别人每斤一毛,便不肯要了。一赌气,我就决定自己来零售。2毛钱一斤,15斤多总共卖了3元钱,加上送给熟人朋友的,3元也就是那天我全部的收入。确切地说,如果扣除当天交税的1元,纯粹的收入也就是——2元,再如果算上种子肥料成本,所余甚微。刚建了新房子的我不仅花光了所有积蓄,还欠下了亲戚朋友不少的债务。许是穷则思变吧,在将空空的担子边挑着回家的石子路上,边走在烈日下想,自己每天差不多是月上树梢头的半夜时分就起早来了,半日光景换来这点微薄的收入,这就是菜农的命运吗?难道自己的一生就要如此地过下去么?回到家,丢下挑担子,止不住的睡意袭来。梦中,竟现出曾获奖的镜头。是呀,自己为什么非要守着家里的锅碗瓢盆和几分菜地打转呢,自己的文学梦呢!还有我的思想与智慧呢!我要学有些年青人一样,或南下或北漂去打工,去找寻自己人生的出口,去探索自己可以走的路。虽然离夫别子很无奈,可总困在家中也不是办法呀!

天,趁着才六岁的儿子还没放学的当儿,我带上身边仅有的全部家当元钱,收了几套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与送我的爱人一起到了张家畈火车站。

张家畈火车站是这两年才刚建起的一个小停靠站,门前的广场还没有用水泥沙浆浇铸平整,车一走过,满场子坑坑洼洼颠跛得厉害,干黄土和沙也带起很大的烟尘。在火车站四周有一些小卖部,当时还没有超市呢!也不过就是卖些方便面呀水呀这些吃的用的日用品。还有些可以按钟点算钱提供休息的周围的民房,散落地泊在四周,应是拆迁留下来的几户吧!这几户房屋与围着它们的零星的桔子树和柚子树相互默视一般,吊在这片黄土坡上,只有在这秋季偶露些红黄的果子出来,衬着稍黄的叶显出生气。

临秋了,属于“过了月儿半,放牛娃儿巴坎站”的季节,早晚凉时要穿春秋装和毛线衣,中午却只需穿一件衬衣就行了。我们到时已是傍晚。在这之前我通过同村的人打听到火车到广州的车次只有晚上21:30分这一趟,因为离家比较远担心赶不上趟,便提前早点过来这边等。

让身体从黄土烟尘中穿过,进站后我打量了一下,列车站的工作人员有几位正在进站口维护秩序,示意大家排队,然后就是查行李有无违禁物品带入。有些人的包里携带着发胶与摩丝之类的化妆品和打火机,被搜了出来告知不能带走。那些人脸上就有些愤愤的无奈。轮到查我的行李,戴大盖帽穿深灰色列车站的工作人员打开包看了一下,又用一个我不知叫什么的仪器伸到里面去轻轻捅了几下,查完了。可以进到候车厅等火车了。

风从没关的门里呼呼地吹来,有些冷了。站里的一些乘客站起身,将拿在手中或放在行李箱的衣服拿出来穿在身上,离开车时间还早着呢。爱人彬问我要不要找个民房去休息一小时再来候车,可能因为当时感觉新鲜吧,有些兴奋,就说不用了。这么多人在一起说说话就到开车的时间了!

花76元买了一张到广州东站的火车票,准备到达后从流花车站转车,到肇庆找原在鲁院念过函授班的一个同学,让他帮我找一份可以专业对口的工作。

彬陪我坐在候车室的长椅上,他粗壮的胳膊正一手拉着我的密码箱和行李箱,另一只手伸过来让我把买来的火车票给他看。捏着这张票的时候,看着独自将要远行的我,他说:你,不走了吧!

我看了他一眼,他在我看他的时候,也正在以征询的眼神望着我呢!这一眼差点让我动摇了上火车远行打工的决心……结婚七年多来,我只看见他在26岁过生日时,看着我亲手为他织的一套毛衣递到他手中因为激动掉过眼泪。那一刻我清晰地见到他眼中的泪水,他的眼眶红了,虽然眼睛不大,可流出来的泪却是越来越多。“我知道是我没本事,你才决定出去打工的。你一个人第一次出门,要是遇上坏人怎么办呢?”

他的担心其实是有道理的。因为我的确是第一次出门去打工。在我的意念中,我把打工等同了去沙市的姑姑家玩一个多月,或者去武汉的同学那住个把星期。我没有想到打工是不能经常回家的,甚至请假回家也少有可能。但当时去意已定,何况票也买了,不论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决定要出去闯一闯,碰碰运气。没有我想的那么不顺利,火车上的几位同座显得比较热情。我有些兴奋。听他们谈自己在外打工的经历,好奇又新鲜。原来外面的世界是那么宽广辽阔,我却多年来将自己限在一个逼仄的框框之中,做着井底之蛙。于是,我暗暗下定决心,既然出来打工,就要找一份工作好好做,而且一定要比我卖菜强……就这样,我成了或南下或北上或辗转于家中的打工大军中的一员,开始了我的漂泊之旅。

二、肇庆小湘油站做后勤

火车从我的家乡驶离,渐行渐远了。彬送别的身影渐渐在后面成了一点,到最后消失在我的视野。

第一次来到花草争宠的南疆,看着与北国不一样的春天般的秀美风光,感受很多。

沿途都是令我惊奇的风景:如黛的丛林灌木或人工造林形成的成片成片绿化带,与奇形怪状嶙峋的石头一起,连起一座又一座延绵的山峰。峦嶂起伏中,云蒸霞蔚,壮观绝美。呼啸的列车将窗外的风景拉得如同电影中的画面一般,那些没见过的花草树木,修剪漂亮的风景树,田野村庄里的甘蔗林,豆角架,香蕉林及荔枝山等等,令我来不及看个明白仔细,便早已离我远了。只有一片一片白水竹,在我去时的路上脑子里思忖着如果用它来给豆角瓜苗搭架子,是极好的了。由于当年没有相机,无法摄取那些在初始走出家门的美景,只能任它们存在我脑海的记忆。

天早上9:30到达广州东站。出了站台到流花车站,花28元买了一张到肇庆的豪华大巴车票,直接到肇庆去找同学。他也从单位请了假往肇庆赶。见面后,他担心我饿了先带我去就近吃了一碗当地的肠粉,其实也就是我们家乡的米粉,只不过是店家刚从锅中蒸熟出来再切细了,放上料汤加工成的。味道也还不错。随后,又才打了几个他朋友的电话一起到东山羊庄吃中午餐。

吃过饭,他帮我找了家就近的旅社开了一个房间,让我先休息一下,等他去肇庆女子学校办完事回来,再带我去中介所找工作。

房间还算干净,可能因为初到一个地方比较新鲜,加上洗了一个澡后精神了,又想着今后不知要找一份什么工作才能让我在这异乡生存。想着彬送我的情景,又想着没有我在家儿子放学回家哭着找妈妈的景象,眼泪不觉地就出来了。没了睡意。索性只是闭上眼养一下神。一闭上眼,耳朵里边好像还有火车声在不停歇地隆隆作响。

约两个钟头后,同学回来叫我换好衣服去中介所找工作,他先在楼下等我。于是,换了身洁净的衣服,他见到我后笑了。说,这衣服看起来太旧了,得去买套新的。于是,又与他来到服装市场,在一个店面花元买了一件米白呢绒中长上装和一条深蓝色长裤换掉,之后又才去中介所找适合我的职位。

说实话,刚出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才好。一没经验,二没本事,除了在这城里用不上的种菜技术,就只剩会写点文字了。可是如果要跻身报社与杂志社,无疑是不可能的。我就是带了一张鲁院的函授,光有这个是不行的。更何况初来他乡,语言上的障碍及表达上的差异化,让我头一次产生了生存的危机感。

吉人自有天相!呵呵!就像中介所的职工说的,我运气好。就在我刚刚填好一张简历表格后,一位气质不凡的女士风风火火地进来就说要托中介所为加油站找一名能吃苦耐劳的后勤人员。我一听赶紧将自己的简历递上去,并告诉她我刚从农村老家来,正在找工作。她一看我黑不溜秋却机灵的样子,笑了。加上同学也在旁边一个劲地说我虽然生在农村,却上进好学吃得苦,又有才华,以后说不准还可以成为她的好帮手。嘻嘻,她说:“好吧,你现在就可以坐我的车一起走了。试用期两个月,每月元工资,如果以后表现好,有能力,待遇还可以考虑增加。”

拎着我的黑皮背包,我和同学一起随她上了车。约过了一个半小时,我们到达了小湘加油站。油站的员工叫她陈董,很尊敬她。下车后,她找站长帮我安排住宿的地方,因为在路上我们有过一些交流,她知道我爱好业余写作,希望能有单独的一间小宿舍,但这儿员工较多,最少也是两人住。便将我安排与一位管财务的女孩子住在一起,还配了一个简易衣柜给我。

同学见这儿安排得也还不错,住的地方虽小还算清爽,有些物品油站可以发放,便先在油站内等了一辆车,乘上回单位上班了。

站长带我去领了床上用品及工装,又让另一名做清洁的四川女子阿菊带我熟悉情况。阿菊长得蛮干净的,好像也刚来一周左右。但她还是比较熟悉油站的场地了。带我去站内的各个宾馆看了一下,这才带我去油站食堂、厕所、餐厅、小卖部这些属于我与她的工作区域。

我和阿菊的排班很简单,两个人轮流上12小时的班。为了能让领导和同事不小看我,不论是小卖部售货员忙不过来时帮她们搬货品,剪皇裹粽,做饭,消毒碗筷,煮甜汤,擦桌子,还是扫地、冲洗卫生间,帮前来加油的师傅们打开水,甚至定期在辣的天给芒果树施肥浇水,我都尽可能将自己这些工作做好。来油站后,我学会了用大大的可以吃上50多人的钢精锅煮八宝粥,海带稀饭,红薯羹,还跟餐厅的师傅学会了做这边的红烧肉。总之,我与阿菊在愉快的相帮互助中,也共同学到了一些东西。这是原在家中的我不会的。

小湘油站比较大,站长也很和气,听说他毕业于清华大学,一生中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退休后被陈董聘来管理油站。他为丰富大家的业余文化生活,常常会在繁忙的工作中组织大家举办一些活动,比如去K歌,聚餐,为员工开生日晚会,组织体育比赛,征文比赛等。因为我的征文在两次活动中拿了一等奖,两个月试用期过后,站长让我负责办油站的黑板报,半个月更换一期内容,原来的那位同事协助我。我也乐得有个用武之地,因为有这份多出来的工作,至少让职工都渐渐地熟识了我。

黑板报在我业余时间花了些心思的策划下,办得越来越让职工和领导满意,来往的旅客与师傅们也喜欢看了,常常在吃过饭后,驻足在黑板报前面边读边评论。还有一些客人在上面的互动栏中留下赞美的语言,这些给当时只是做清洁工的我添了些自信。我的业余时间也更多地被自己充分利用起来写稿,并往当地的《高要报》社投。虽然当时条件有限,只能拿一只鞋盒子搁在膝盖上充当“桌子”用,但我仍然没有放弃,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一直坚持了下来。没想到每篇投稿编辑必用,后来还给我开设了一个专栏。稿费虽然不多,但这也算是我在刚出门打工中的一个意外收获吧!更让大家为我高兴的是,第三个月我的工资就涨到了多元。并升为后勤管理人员。在当年,这也算是相当于加油员做了几年才有的待遇了。

(虽然我还只是一名后勤部人员,但我坚信,努力进取,好学向上是通向成功的基石。)

日子在忙碌中过得很充实,与各位同事及领导也渐渐熟悉了起来。陈董在各地的加油站巡查,有时候来了看我们忙不过来还会亲自动手帮忙。最让我感动的是有一次她拿起水枪冲洗卫生间,没有一点董事长的架子。她的这些亲和,也潜移默化地感染了我们。

虽然在油站的工作很多,我还将业余时间也作了充分利用,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仍然会特别思念家中的彬,特别是儿子。小卖部的阿军姑娘经过统计,说我往家中打电话的时间和费用最多,每话后,发红的眼圈都会让同事们取笑。呵呵,大家是希望我少一点想家,多一点开心和快乐!

就在我踌蹰满志在加油站工作了八个多月时,我在家种菜时惹的胃病复发了。无法忍受的疼痛让我那些日子在工作上显得心有余力不足,我只得让站长尽快找一个人来替我,我要回家进行治疗。十多天后,我与新来的清洁工交接了工作,又跟同学说明了情况后,上了回家的列车。就这样结束了我打工的第一站。

三、普宁店铺辗转当清洁工

回到家,彬在拥我入怀时抚摸我瘦小的脸时说,再也不让我出门去打工了。太苦了才瘦成这样。我跟他讲起了在外的很多有趣的事情,这些话他在电话中我曾也跟他说过,但现在面对面对他说起时,他还是忍不住地眼圈发红了。

天,医院检查身体,医生诊断为出血性胃窦炎,开了一大堆药的处方给我。可是我接过来一看,要多元。哪来这么多钱买药呢,我没医院,来到医药公司拿了元的斯达舒,准备回家先把这药吃了再看情况。因为回家当天晚上邻居们过来玩时,听说我胃病发了,有一个曾与我患上同一种病的邻居大爷说他就是吃煨锅子饭慢慢好起来的。胃病主要靠自己在饮食方面多注意,如果不注意就是看好了也照样会复发。

在家边养病,边做些家务,儿子也因为我的回家开心了很多。每天放学后与他一起分享在学校的趣事,辅导他做功课,日子过得很快。似乎眨眼间三个多月就过去了。

过了几个月胃没再疼了。原来想在家种菜的打算,随着在外打工回来的人一提起就又动摇了。是的。那几年菜种好了也不好,价格太低,弄得不好还要赔上搭建蔬菜大棚的本钱。我还是想回油站去,但一想不太好,算了,再出去另找一份工作来做。

与彬说了心中的想法,他却担心我胃痛复发后没人照顾,便让在普宁打工的小叔帮我在他工作的地方找点事。

小叔那边很快就有了消息,说有个地方在招做后勤的。我一想这个也可以,但是到了那边一谈,工资很低,仍然是每月元。且不管它,已经来了只要有个地方先管吃与住,调工作的事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于是,我与老板娘到了葵潭——一个小镇上开始打我的份工。做饭,保洁,洗晒,买菜,尽管比起在加油站更累,但我仍然尽心尽职的做好每一天的工作。

就在这样一天陀螺似的忙碌中,不知不觉就满一个月了。可就在刚一个月的这天,突然接到小叔打来的电话,说他现在医院。我赶紧收拾了行李辞职准备去照顾他,老板娘也没有为难我,给我结了一个月的工资又送我去坐车到普宁。等我找到小医院时,看到他住的病房又挤又脏,加上他疼痛起来头顶直冒汗的样子,我心疼得直掉泪。还好有姑姐在这边忙前忙后,张罗他吃喝拿药。听姑姐说他住了几天连吐也没止住,有时候连黄胆汁都好像要吐出来了。我就急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医生办公室,找到小叔的主治医生,希望他尽快开好药为他止疼止吐,并为他调换一间特级病房,让他能够疼痛轻一点的时候,有一个好的休息环境。在这样的病房住着,好人也会睡出病来的。至于费用比较昂贵,那是以后的事,先把病治好了再说。

那位主治医师见我说话做事果断又很有条理,由刚来的不理不睬转了个度的弯。他不仅亲自去调换病房,还按我说的开了几种的好药。这样一来,小叔不再吐得厉害了,虽然在检查治疗的过程中小叔受了很多罪,但他的病情也一天天见好起来。而我在那些日子照顾他也很细心,同病房的一对老夫妻还以为我们是亲姐弟呢!

小叔出院后,一边在另一家老中医那儿开中药进行巩固治疗,一边又开始在理发店上班了。有一天他高兴地告诉我,一大一小两颗结石终于排出来了。我们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姑姐及朋友们。看他病情好了,我也只是在家做好饭菜等他下班回家吃。过了几天,小叔跟我说他们店清洁工有事回家了,他与经理阿红说了之后,让我先到他那儿去上班,还是做清洁。工资也跟在葵潭时一样,仍是元一个月。也好,在一起大家都有个照应,不会太远。

这是一家香港老板在普宁开的分店,装修在当时算是最豪华的,生意也非常红火。我来的第一天是国庆节,大家都表示欢迎。接下来,经理让一位姓张的清洁工大姐带我熟悉新的工作环境。张大姐与我是老乡,这就让我们一下子亲近起来。有她边做边带我学,说起来也不是很难,就是擦擦玻璃,洗茶杯,拿报纸和扫地的小事。跟做家务活差不多。只是老板要求极高,如果他视查工作来了,哪怕是窗台与窗沿上,也要用手摸不到半点灰尘。上班时间是10小时轮班。但比起前两份工作,还是显得轻松一点。

(当清洁工也要认真做好每一个细节!)

在芭莎上班后,我就住到了八个人一起的集体宿舍。与这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宿舍收拾得也很干净。有时候她们还会给我做一个面膜,教我画一下眉,擦点口红。起初我也觉得太麻烦,但后来公司规定不化妆还要扣钱。说是适当的妆容让人看起来精神,代表一个企业的形象,也是对顾客的尊重。这让我不觉感到新鲜,甚至好笑。可是她们发现上了淡妆的我,竟然看起来比她们不会大多少,而且随着晒太阳的时间少,我的皮肤也变得白皙光滑起来。

工作不再生疏,做起来得心应手了。虽然事情较多,但是因为安排得很合理,我与张大姐也有了些闲时可以到休息室去小坐一会儿了。

等到发了工资后,我与张大姐一起到超市去买了一台小半导体收录机,开始收听这边的一些广播节目。因为我每天下班约是在晚上九点左右,正是普宁电台播出“绿草地”与“心海絮语”的节目时间。主持人美妙的声音和充满感情的解说,让我的心灵不再孤寂无依。听完这两个节目,我试探性的写了两篇稿子,分别投往两个专栏。

没想到这两篇稿子很快就被录用播发,并且收到了编辑的来信、稿件采用通知单、稿费和约稿函。我有些兴奋,似乎又找到了在小湘油站时投稿的自信,开始在每个有空闲的晚上,依然拿一只擦净的鞋盒当我的写字板写起稿子来。同事们慢慢也知道了我的这个爱好,开始欣赏我的这份执着,并在工作需要的时候让我帮她们写点相关的文字稿来。

一来二去,我与云霞、佩佩等几位编辑在通信往来中成为了好朋友。她们耐心地倾听我的打工故事,我走出家门际遇的人与事,并数次推荐我作为特邀嘉宾主持人,与她们一起做节目。随着播出频率的增加,“冰凌”我这个异乡人的名字也渐被许多听众所熟悉。甚至到后来电视台或广播电台举行一些演出或比赛,几位主持人也不忘记给我留一张门票或直接带我去,与她们共同分享其中的快乐。正因为有了她们的支持与鼓励,我才有了与众不同的自信,有了执着行走于文学路上的决心和勇气,并不敢有丝毫懈怠,怕自己辜负了她们对我的深切希望。应该说在打工路上,她们之于我有知遇之恩。

清洁工的工作没有因为我的业余写好而中断或马虎,相反我倒做得更为细致,并不断地在改进方法,让来消费的顾客提升满意度。后来,一位领导在开会时说的一句关于“你有没有制定人生规划”的发问,如醍醐灌顶,惊醒了我浑噩混沌的世界,并让我明白了自己不能永远只停留在做一名后勤员或清洁工的位置上,而是要靠技能为自己撑起一片更加让人敬重的天空。

四、服装厂流水线上的小裁缝

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想到就要去做。就在我有了这个念头时,刚好看到对面有一家服装电平车培训室,我毫不犹豫地报了名,并交了一周的费用。当时也不贵,70元钱。我抽空学了才三天时间,小叔便帮我打听到了一家服装厂招工的信息,而且是经常找他理发的一位客户。在小叔为我开小后门介绍给老板娘后,老板娘直接带我来到车间,做了一条八个口袋休闲裤当作考试并顺利通过后,我进入了服装厂,当上了一名有点皮毛技能的车工。也随即到磁卡电话亭打电话,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电台的几位节目主持人好友。她们也为我学到一点专业技能并转行而高兴。

第一个服装厂并不大,全厂共有两百多人,做的活都是出口的洗水面料,分工也很细,也就是流水作业。看到我的技术不是十分熟练,负责货品质量的戴师傅特地把我的车位派在一个叫妙红的专做样板的女孩子身边,以便她随时可以教我。我们做的款式三两天一个变化,一批货做完了再去做另一批,因为生意好,每天加班都要到凌晨一点多才能去休息。如果算上冲凉洗好衣服,差不多就要到三点左右才能睡觉了。

楼下是打扣眼及做一些成品加工的车间,沿着窄窄的木楼梯上去,二楼是熨烫房与平车车间。每天早上来了,先要找物管领货,所有的零配件一点都不能少,平车车间是人数最多的,各个省份的人都有。因为是计件,大家一领到货,就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因为做服装需要心算脑记,腿动手动,一般大家都很少说话。但做熟了的也会开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为了不让大家因为机械重复着一样的动作觉得累打磕睡,老板特地在车间装了高音喇叭,隔上一小时左右就会放一曲《青藏高原》的音乐。嘻嘻!每逢这时,全神贯注工作和感到疲惫的同事们就会或发出一声尖叫或吓出一阵心跳,再说上一阵子幽默的笑话,嘴巴没闲着,手上也是不肯歇的。谁也不愿意完不成当天的出货任务。

在服装厂,食堂的饭菜是一桌四碟,有一荤三素。一般是十个人坐一桌,进餐时车间的门便有专人上锁,所以上下班的时间都要非常准时。因为在广东做的菜比较清淡,我爱吃辣的,就只有时常买瓶装剁椒就着饭吃。有时候菜做得少了,来得早的同事还能吃上菜,来得晚的往往就只能吃光饭或倒点汤混吃一餐了。在工厂打工的生活真的很艰苦,所以一到夜里下班后,大家就会奔向旁边离得不太远的市场,那儿有几家专门做汤的店,还不错。记得我与妙红常去的是一家毛血旺铺和莲藕汤店,因为是常客,一元钱老板会盛上一大碗给我们,有时候还会特地在锅中挑一块排骨或是大骨给我们,再加上一小碟炒粉,就不会饿着肚子睡觉了。等吃饱后走回厂里的宿舍,大家在一起又笑闹一番,记得我在那儿还给各个宿舍起了一个名字,都是什么居什么斋的,把这一帮同事笑得前仰后合。在等着洗澡的空儿,要好的姐妹们也会彼此按一下摩,让一天的劳累稍微减轻一些。好不容易等到先一批职工洗好澡了,下一批才能再进去洗澡洗衣服。这样一折腾下来,一天其实也就只能睡上五个多钟头觉了。

或许是我不太适应这种一直加夜班的生活,在这样高强度的劳动和营养不良的环境中,我患了贫血,有时候鼻出血一天多达六、七次,让老板也不忍心了。本来不想让小叔再跟着心的,何况现在工资也慢慢可以凭自己的技术做到元左右,对我来说算是比较知足了,就没打算换工作,只想在这边慢慢做下去,等技术学精通了手熟了,工资也就会慢慢上涨的。可是在一次老板去找小叔理发的时候,他跟小叔说了我生病的事,当时不止是患上贫血,还有颈椎病,压迫神经有时胳膊也疼得抬不起来。小叔一听就打电话让我辞职了,他也担心我把身体累垮了。让我闲着在他家里先住了一段时间,直到妹妹从深圳来电话让我去她那边厂里上班。

妹妹在一家中型服装厂做管理。我去后她和老板娘馨莲把我安排在三楼剪线头,活稍微轻松些,一天八小时上班。这样我就不用担心睡眠不够了。加上妹妹时常买些营养品,炖些汤给我补身体,慢慢地我的脸色也好起来了,现出了红润。本来想自己身体调理得恢复正常后,我还是去做车工,这样工资会高一些。但就在我准备去车间的时候,接到了佩佩打给我她打算开服装店的电话,并希望我能回普宁与她合作。佩佩的意思是把服装店交给我去管理,这样我不会太辛苦,如果有空也可以多些写作的时间。如果喜欢仍从事服装行业,我也有更多的机会向师傅们学裁剪技术和制作衣服成品的技巧。更多时候与她在一起,我们还可以谈谈文学,相互交流彼此的看法。分析考虑了多个方面,我觉得去与她合作对于提升专业水平是很有帮助的。

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她这位对我有知遇之恩的好友。然后依依不舍地与妹妹和老板娘馨莲一家辞行。临行前一天,老板和老板娘带着他们的儿女,专程开车请我和弟弟妹妹一起去深圳野生动物园玩了一整天,也用相机留下了最珍贵的合影照片作为留念。临别时,老板说:阿琼,如果在别的地方做得不开心,我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

走的时候,大家心中都非常不舍,可是也很无奈。生活就是这样,很多时候难以选择,但是必须做出选择。就这样我离开了服装厂的流水线,又从深圳回到了普宁。

五、打理“理想”与忆·依然服装店

尽管馨莲公司与我同年出生的老板娘十分舍不得我离职,但还是在接我和妹妹游玩了深圳野生动物园后,依依不舍地话别了。走的先一晚,我买了些水果及小吃到她家里,走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手说:阿琼,要是做得不开心就马上回到我这里来,车费我给你报销。

其实每离开一个地方,真的都是很不舍得的,大家对我都很关照。

天一大早就起床收拾好行李,妹妹在初秋清晨的凉风中,送我坐上了从深圳到普宁的长途汽车。她买来了早餐奶和面包,又交待司机一路上要关照我,把我感动得眼泪在脸上乱飞。

约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又回到普宁了。佩佩来到车站接我,她依然还如前两年一样亲和,气质不凡。带我吃了鲜美的肠粉,我们来到了店前。因为刚开业,看起来显得还是比较冷清一些。

之前我打理过一段时间的“理想服装店”,因为开在烟草路,地势稍微偏僻些,行人也不多,除了周围的居民来做些衣裤,其它的业务联系基本上就靠佩佩在外去跑动了。我主要负责为顾客设计与挑选款式,挑选适合顾客肤色的面料,量身及收款,有时也会与佩佩一起策划一些活动吸引顾客前来光顾。但终因为地势不太理想,效益在前半年并不好。直到慢慢回头客多了起来,生意才有了一些起色。而我在这不忙的闲时,也喜欢在模特身上比比划划,绑绑扎扎,搭配一下色彩,学些裁剪方面的知识。让我没想到的是,佩佩不仅文采出众,声音好听,也是一名服装设计师,许多台里的晚礼服设计在舞台上都收到了独出心裁的效果,引来喝采及赞叹!她也时常指点我,让我大胆地学裁剪与设计。

“忆·依然服装店”比起“理想服装店”来,地段要好得多。店面装修得也不错,前面的设计室及面料摆放区域是给我留下的,原来开“理想服装店”时的老方仍被请来做师傅,他在后面的裁衣室工作,因为担心加班太晚,佩佩还特地给他做了个铺位。二楼还有新来的邓师傅、陈师傅做车工。模特也新买了五六个。住宿与车间是在楼上,环境很好。

来后,我要忙着制定规章制度及一些合约条款,又要忙着铺面的接待与设计,生活一下子变得充实而忙碌起来,新款的不断推出,让忆·依然的生意渐渐有了起色。佩佩在进货时这边路熟,加上她前年开理想服装店时也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倒不会吃亏。所以即便是好面料也拿得相对比较满意,这就意味着我在一些活动中,可以有选择性的为一部分老客户争取宽松点的优惠折扣。

有时我与佩佩也会一同到电台做节目,每逢这时电台的另一名同事也会尽量与我们错开时间来帮忙看店,加上老方在后面也可以偶然关照一下,尽可能做到12小时的营业时间有人在。

顾客越来越多,佩佩在外跑单的批量业务也做得越来越好,我们大家一起憧憬着忆·依然美好的明天,也不时约几位师傅一起出来聚餐,共谈发展的想法与工作中出现的问题。随着生意的好转,工资与奖金也不断在上涨,这让几位师傅也体会到了工作虽累,却能得到相应回报的甜头。

在这个时候,佩佩提出要举办一场时装表演大赛。凭着她在电台的优势和宣传,很快物色到了一批年轻漂亮的模特,经过培训后挑选了二十名走台形象好,气质不错的女孩子,并在店前铺设了红地毯,搭起了台面,由佩佩亲自主持,几位知名主持人也前来客串捧场,整个活动现场吸引观众近千人,活动举办得十分成功。也提高了忆·依然的知名度。

忆·依然服装工作室的生意并没有因为天热而改变,还是像原来一样。可就在这个上升期,因为婆婆此时患上胆结石准备住院手术需要照护,加上长期的漂泊带给我的失落,还有思念孩子的痛苦,让我准备回家了。收拾了部分行李后,隔壁茶商老板一家送我来到回家的车站。因为走得急,只好给佩佩打了电话,告诉她我需要回家一段时间照顾生病的婆婆,尔后,便匆忙坐上了回家的长途汽车。

其实之前我是想等婆婆身体好点了,便重回忆·依然服装店的。毕竟开一个店不容易,更何况各项社会收费也少,每年垃圾清理也只要30元,除了工商管理,其它收费基本没有什么。算起来也不是不能运转,也正因此,我的很多物品都没有带回家,包括新买的衣服,样板书及资料等。可是后来我没有回去了,那些没带回的东西特别是那两年的日记也不知流向了哪里。所以对一些细节的东西也就无从查询了。

后来,听说在我离开忆·依然后,生意淡了些,不再有成批的订单来,老方只做做量体裁衣的散货。虽然我没回,但在忆·依然做服装设计期间,佩佩对我十分照顾与并怀,她在电台提升为主任繁忙的工作后,也常教我些服装设计的技巧与知识,我自己也时常用旧报纸学着裁剪,然后到一家卖零头布的小店去寻回喜欢的面料自己学着做。到现在还有很多衣服是我根据面料来设计的款式,穿在身上也仍然合体而与众不同。

忆·依然服装店的两边邻居都是茶商,左边是做了茶叶生意多年的陈姐一家,她与男人和一对儿女在这儿住;右边是普宁的一位文人及夫人,也是开的茶叶店。他们两家对我都十分友好,常常在泡了好茶或是做了好吃的,总不忘给我这个外地人一份。此外,右边有一家卖糖水和做窗帘的阿姨也时常因为我给她们帮些手头上的忙,很喜欢我。有一次因为时间紧,窗帘店的老板娘需要赶着做些袖套,我帮忙赶了工还让她惦记着感谢了好长时间。

另外,还有两个相处得好的顾客不得不提,一个叫阿红,是中心小学的老师,秀气,文静,美丽,在我每为她设计一款服装后,她总是充满惊喜,特别是当我将一块挂了半年的棉花布做成旗袍后,她很是喜欢,希望我卖给她。但当时因为那是老方作为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精心剪裁的,我便不好应承了。其实穿在她身上也很好看的。还有一个叫文艺,她在家是做平面设计的,请了十多个大学生,她的执着让我欣赏。出于照顾我的生意,她隔些日子就会来做一些价格相对较高的好面料服装,以增加我的业绩量。因为这两个顾客不仅品味在我的指导下日渐提高,也是我忠实的老顾客,如果说我不因故回家,她们仍然会是我的好客户加好朋友。

六、返乡加入作协组织

5年,婆婆因为胆结石生病,而我也只能从忆·依然服装店回家照顾她。辞别了老方和几位师傅,我又回到了乡村的家。

回家后的天,我才发现婆婆不仅只患有胆结石,还有胃出血,高血压等疾病。但当务之急是要解决胆结石带给她的剧烈疼痛。因为婆婆年事已高,加之多病缠身,医院肯定了婆婆如果做手术可能引发的生命危险,当然奇迹也不是没有。而我们儿女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准备用保守疗法为她进行治疗。

经多方打听,医院颇有声望的老中医肖医生,想让他用中药为婆婆治疗胆结石。听说现在他只在上午接诊30名患者,所以我必须明天早点去抢在前面挂号才行。

第三天,我带医院检查过的一大堆化验单,凌晨五点就起床按别人告诉我的地址步行了一个小时,到达市区后,又问了几处路才七弯八拐的找到了肖医生的家。自他退休后,我这几年也就一直没见到他了。在我年患急性肝炎时,他曾为我医过病的。记得他有个口头禅总爱说:克咋的!

当时他在看了我的眼睛后又看了验血的化验单,来了个口头禅,才说:你爱人来了吗?我说他忙没空来陪我。他又来了个口头禅后说,你看看转氨酶有30多了,超过正常值多少了呀!你不要命了呀!你家里是不是没人了呀?捱到这么晚才来看!唉!还好你来了,照我开的药坚持服三个月,一天五遍,少量多餐。喝完后再复查吧!照着他开的两个月的中药拿药花了多元,算是贵了。但效果确实是不错的。虽然后来为求好得快,我又去找一个专门看肝病的专家看过,喝了一种黑不溜丢又酸又苦当时连牙也无法洗白的中药,但我想可能都有效果吧!总之后来查转氨酶就正常了。

真是光阴似箭,现在时隔10年竟如昨日一般清晰,在我带着婆婆来到他家门前时,他正在大门前的桌子上摆放处方及一些检验单什么的。见到我们来后,肖医生便招呼我们坐,我说明来意,他仍说了个口头禅:“克咋的!你还是蛮孝心的媳妇呢!现在少!列么远带着婆婆来看病,还是走起来的,少见!娃儿,把化验单拿把我看哈!”我递上去,看肖医生咂着嘴又说:“克咋的,胆结石……胆管结石……还有胆总管结石全部长满嗒!列哪门子搞哟!好在来我这儿还是有解!我开中药让你妈吃后先化石。说完肖医生又为婆婆号脉,我趁这空把婆婆还有其它病也说给他听了,以让他在开药方时更准确一些。“嗯,我先开个方子你照方克同仁堂抓药,先拿五贴吧!喝完了再来!”肖医生熟练的开了方,只收了10元钱诊费,我与婆婆便告别肖医师去药店拿药了。

药店没开门。看看离上班时间还早,我与婆婆来到面点摊前吃早餐。一人要了一碗馄饨,老板是个精明的女人,看我在婆婆面前细致地为她递纸巾,擦桌子消毒杯筷,问我是她闺女吧?婆婆笑着答:不是,是媳妇。又引来摊点老板的一阵感叹。

拿了药,去杂货店又买了个砂锅,回家后安置她睡下我便开始给她煎药。煤炉子是燃着的,也方便,放在上面猛火烧沸后再关上炉门细煮细煎就行了。以后又这样地去找肖医生看了四五次吧!爱人和弟弟也分别带婆婆去看过一次,后来渐渐她的病好了许多,我也不用整天陪着她了。便想着就在市内随便找点事情做。万一有什么事也可以顾得上。如果只是光种菜的话,这几年因为超市多,价格也不好了,不比前些年蔬菜大棚那么吃香了。

到了秋天,地里的稻子也熟了。那一天,我正与彬在家收割完稻子回去歇息,忽然在门前的一张小报上看到了一则征文启示。当晚我便按照上面的要求写了一篇稿子,并在天约了邻居一位好友,一起直接去送到征文办公室的邮箱中。

过了一些日子,我遇到了当时还健在的文化局的国家一级编剧邓继泉先生,并在他的推介下找到了市作协办公室。当时在任的周玉主任十分热情地接待了我,并认真地审阅了我送去的稿件,要求我写一份自己的材料和简历,让我加入市作协组织。因为作协的肖干才主席出差在外,她又给杨东鲁主席打电话。杨主席一来就送了他自己出版的杂文集《美人克官》给我,并帮我办理好了一些相关手续。走进这个像家一样温暖的组织,对我的写作产生了很大的影响。特别是肖主席的亲切与随和,对每一位文学爱好者的关心支持,是很多作协会员都有切身体会的。每一次约稿,每一次征文活动,每一次举办培训班和作家面授讲课,他们总会一遍遍通知我,在他们的关怀和帮助下,我觉得自己得到了很大进步。不仅在《南海潮》、《洈水》、《江汉商报》、《松滋诗词年鉴》、《百花》、《江门文艺》、《康州文艺》、《普宁文艺》、《高要报》、《普宁报》、《揭阳日报》、《湖北科技报》等刊物上发表了一些作品,在本市的“南化杯”和“金龙杯”获奖、在外省的“育才杯”、“沃土杯”和“海龙杯”获奖,还在“武烟集团”作为全国四名特邀评委中的一员,参加该集团网上征文评选活动,这些,不仅仅只是我个人的成绩和荣誉,更是几级作家协会和所有的文学朋友们应该共同分享的果实。

后来,在肖主席的介绍下,我幸运地认识了市作协的黄席,并成为了“黄敏工作室”的一名创作助理,与另一位好友一起协助他采写《松滋大报告》一书。在工作室的日子,是我毕生难忘的,我学到了许多原来陌生的东西,不仅在工作的需要中学会了用电脑打字、写作、排版,更学到了黄敏先生那种自强不息、忘我工作的精神和劲头。在协助他出版《松滋大报告》一书的过程中,是黄主席给了我发挥自己潜能的机会,同时也结识了更多的文学朋友,得到了更多的帮助。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松滋大报告》终于隆重面世,并很快完成了发行工作。任务完成后,我又踏入人生的下一个站点,到市作协任办公室主任。也许是因为想寻找更多可以创作的素材吧,我还是想去继续我的打工生活,一年后我便再次离开了这无比安逸的工作岗位,走出了舒适而熟悉的圈子,去重新的突破自己。

七、幸运应聘名典会计

那天,我上街卖完菜给婆婆到云中酒店那边一家药店拿药时,刚好看到云中酒店在招人,便兴冲冲地跑去应聘,心想这个还是会稳定些。可是一问总经理,我却心头凉了半截,不光工资待遇太低,而且还是一天12小时工作,得从早上7:30一直上班到晚上20:00才能下班。先去的头一个月才三百元,包吃不包住。从个月才涨到五百,工龄越长工资就越高。我想了想,也是,谁先一来就能给高工资呢,还不知能不能做呢!

天,我背着一个黄挎包就到了前台,老总一看我这个打扮就笑了。让领班带我去换工衣,就是类似唐装的那种白底蓝花。当时云中酒楼在市内算是最知名的酒店了,所以形象仪表各方面都十分讲究。早餐也有供应稀饭、包子等。吃了早餐,我跟着几位妹学习叠绢花、摆放餐具、铺桌巾等。将折好的绢花放到杯子里。随她们到各处看了一下,楼上楼下是营业的餐厅,两层包间大的小的共有二十多个。大厅用餐的更多。楼上还有一个的豪华餐厅,可坐二十多人,一般是高档的消费者或是商务会议才去订的。普通人估计是消费不起的。

由于我是刚来的,领班只是让我先跟着她们熟悉情况。到了中午,我被分到传菜的一班,看到那些年轻的女孩子一个个虽然年龄不大,但本事却还不小呢!中午用餐的客人很多,她们不但一只手上能端着一盘菜,胳膊上还能搁上三盘,这一次性的就能端上五盘菜,让我看了很是佩服。而我却最多只能拿三盘菜还得很小心。在走从厨房到餐厅的过道时,还时时得留心脚底滑溜摔跤。如果让我说出在那边的感受,呵,做了两天下来腰酸腿疼,真叫累得不想动。第四天自认不是做这个的料,便知趣的跟老总辞职回家了。

回到家的我,仍然侍弄起我的一亩三分菜地。在卖菜的机会我也仍然会瞅着招聘广告看有没有较为适合我的事情可以做。也许是一个巧合吧,就在我过了一周再次给婆婆买药的当儿,在云中酒店旁边的名典屋服装店正在招聘会计。我一想觉得可以一试,便走进去问经理。

名典屋的营业面积相比一般的服装店而言,显得较大,有八、九个主打品牌,环境布置得幽雅洁净,职员大都看起来漂亮,比较有素养,让我觉得这可以是我喜欢的地方。店面经理热情地让我到沙发坐下,与我初步谈了一会儿,便打电话让邓总姐妹俩过来与我细谈。

在交谈中,我说了在忆·依然经营打理服装店的事情,还有自己较擅长的一些工种。因为之前服装店那边的帐也是我在代做,所以这点我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邓总与我谈话后基本满意,让我马上就去上班,工资先定元,以后看工作能力再加。这些事对我而言其实应不难,只是要比较细致罢了。如果工作方法再加以改进,就不会那么累人了。我决定就到名典屋上班。

满怀喜悦的回家,我把这个消息与家人商量。爱人也同意,他说现在家里房子也建好了,还要还债,只要你做得好就先去做吧!就这样,他每天早晚担任起了我的接送专车司机,就为了家里多点收入,早一天还清欠下的债务。

在邓总的指导下,我几天之内便熟悉了服装记帐的基本流程。但四个分店,多家进货单位,要做到无错就要相当的细心。后来我也看出管理上的一些缺失,便在与邓总的交谈中提了一些建议。要说比较重要的建议,就是安装打卡机,方便算工资,也不需专人来看考勤,既省下了人工的成本,也规范了考勤制度。虽然一开始大家不太习惯,还颇有微词,但后来慢慢就习惯了。

在名典屋做帐,每一款服装货号与进货价格,售价都必须按规定的章法记录。并随时与发货方核对各类帐目单据。在名典屋的两年时间,我累计挽回损失几万元。而更让我觉得有收获的是,与邓总俩姐妹结下了深厚的友情,并利用空闲时间出版了《冰凌诗文集》。邓总亲自参加我的出版座谈会,而且两位老总还动员四个分店的员工每人买了一本集子,后来又主动要求购买本书作为对我的支持。这期间,两姐妹还赠送过我几件衣服。直到后来我因为摔伤不得不辞职让她们另招会计,才离开她们回家养伤。

(在《冰凌诗文集》出版座谈会上,对支持我的所有领导、朋友和帮助过我的名典屋老总及所有姐妹们表达自己衷心的谢意!)

虽然伤好以后我到报社工作了,但也时常在回家时,去看望名典屋的姐妹们。大家在一起回忆开晨会讲的故事,发薪水时的经验总结交流,以及邓总亲自将薪水发到职员手中并每月都分别评比发奖的情景;回忆开会时的热烈气氛,回忆大家亲如姐妹的相帮互助,也回忆遇到偷盗之后的应急处理……总之,在名典屋的工作时间虽然短暂,却成为我一生中十分难忘的一个片断,它让我从邓总姐妹身上学会了更多待人处世的道理。本集子出来后,她们仍然支持我的写作,并一直在鼓励我,让我在这样的动力中前行。

八、摔伤养病无奈离开名典屋

7年,我在春节后的正月初七,与婆婆及爱人、哥嫂、姑姐及侄子们一起到小姑姐家去拜年,就在我给婆婆站起身来夹菜后坐下去的时候,我忽略了挂在靠背椅子后面沉甸甸的装满资料的皮包重量,椅子在我坐下去的时候向后滑倒了,而我也随着椅子一起倒向湿滑的地面,尾椎在椅子上被磕了一下。就这一磕,让我自己没有办法站起来了。爱人彬起初并没有意识到这一摔的严重性,只是坐在身边的椅子上随意的拉了我一把,而我当时在他们的调笑声里哭笑不得,也回应着他们开的玩笑。回家路上,我没有办法坐上他开的车,只能扶着他的车垫,到附近的同心桥诊所去随便拿了点药准备回去擦擦。因为当时人多,我也没顾得上看伤势如何,粗心的彬也就更没提起帮我看看伤情了。

天,我还没想到去看医生,也没想到去拍X光片。慢慢跛着走到名典屋上班,因为近几天要发工资了,财务上的事情比较多,作为一名会计,我这边必须要先给营业员把工资算出来,将报表上报邓总审批后再交给出纳去核现钞。

又强忍疼痛上了两天班后,终于在初九那天我完成了工资报表并全部审核工作。到了下午,刚从武汉进货回来的邓总姐妹俩看到我走路一拐一拐的,就问起我原因。我轻描淡写的告诉她们没大事,也许过几天就会慢慢好起来。但邓总认为有可能伤到骨头,坚持让我去拍片,医院。因为之前没想到有骨折,医院时医生还没上班,想到店里生意正忙,我便让她们先回去了。走的时候,邓总让我有什么要帮助的就打她电话,真的让我十分感动她对于我的关心。

等到下午14:00,拍片的医生才来。他让我进到一间黑乎乎的屋子里,开了灯后让我躺在仪器上的铁板上面。可是我的尾椎因为疼痛,根本做不到他要求的那样放平,记得那位医生很粗鲁的不顾我的疼痛帮我扳了一下,我疼得汗珠子都来了……下来时,我感到万分艰难,而此时,彬也不在我身边,感觉无助得很。流着眼泪慢慢用双臂支撑着好不容易才下了床,又慢慢靠脚尖蹭着穿上了鞋子,在那位医生不耐烦的让我等两个小时再来拿结果的话语中,我慢慢走出了影像科。

到医院时因为走得急,忘了带电话在身上,想着自己要如何捱过这漫长的两个小时。也只有等了吧!由于坐下来疼痛会加剧,就只有靠在候诊区的条椅上等。疼痛的感觉让汗水湿了衣服,旁边一位男士见我这么难受,很友好的试着想帮我坐下。他从外面正在兴修的工地上找来几块稍厚的木板,铺上报纸后扶我半坐下来,又与我说了会儿话。原来他是来帮他的摔伤的孩子拿检查结果的,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新闻,这样慢慢的才坚持到拿结果。结果出来,医生仍然冰凉冷漠的叫道:“谁叫冰凌?骨折!可能要住院手术,你到一楼门诊先让医生给你看一下!”

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拿了诊断结果书,我扶着楼梯慢慢下到门诊一楼,好在距离不太远,这一路走来可是仿佛走了一年。到了一楼骨科门诊,接待我的是位年轻的男医生,他看我的汗直淌,便很关切的递过来一张面巾纸示意我先擦汗,等我休息了片刻后,才边问起我的情况,边看诊断书。看完后,他说是四五尾椎骨折,必须转住院手术治疗。但他为了谨慎,又开了个单让我去取片子出来给他看。这样一来我又得折腾半天,气人的是去取片子还要交20元押金才可以取回,真窝心!但当时因为疼痛也顾不上与那位面色冰冷的医生论个道理,直希望快点拿到片子后听到最后的诊断。

重新回到骨科门诊,医生很仔细的看了片子说,“没错,就是骨折,好在没有错位。因为已经拖了几天了,你需要尽快手术,现在能办理入院手术吗?”我惦记着工作上的事情,跟他说我今天不住院,等交接好了工作再与家人过来吧。他说,要尽快,另外你把这片子拿到住院部找手术医生看一下吧!按照他说的大夫姓名,我坐电梯来到了住院部六楼,找到手术医生把片子递给他。他看了我的片子,又用手轻触了我受伤的部位,然后也是建议我尽早来院进行手术。

走出来,我突然感到那么无助,眼泪在眼眶打转。我这个感冒也没患过的人竟然会因这一摔就要住院手术,想来让我心生恐慌与惧怕。我不断想象着自己的椎骨被钉上铁钉或者接上钢筋的样子,想象着我光洁无瑕的肌肤将被锋利的手术刀切割后,再缝一条蜈蚣一样的伤痕的可怕,医院难闻的气味与医生冷漠的脸,父母担心和忧伤的哭泣……来到电话亭打电话给彬,又告诉弟弟让他开车来载我先回名典屋,在住院之前我得把工作上的事情交接给同事再回家。没见到邓总,我与同事说了一声,又给邓总留了一封辞职信,感谢她对我一直的照顾和对我个人的支持,医院让我了解了自己的病情。因为我知道这么多的分店不可能长时间没有会计累帐。而这一住院手术,也不知要住到哪一天才能康复。

弟弟和妹妹送我回家后,又在这儿帮我做了晚饭才回家。彬很晚才下班回来,我躺在床上不想说一句话。他问起情况,我粗略的说给他听了。正在这时,闺密静芳打电话给我,我便说了我摔伤的情况。她正出车在外,在电话中安慰我不要着急去做手术,又说给我打电话问一下在枝城的一位姓熊的老医生,看他能不能用自己采的草药为我治伤。让我一定要等到她回来再决定。

雨下得很大,但静芳当天赶了回来,直接将车开到我家门口,要带我去枝城找医生看病。与彬一起上了车,因为不能坐,我只能趴在后座上,任由车在瓢泼大雨中颠簸,疼痛的让她不时在加速与减速中回过头来安慰与鼓励我。并给我讲起这名医生曾为一位脖子错位、锁骨断裂的女孩用中草药医好的神奇案例,以让我增强信心战胜自己。渐渐地通往枝城的小镇上的山路越来越难走,车轮开始打滑,静芳顾不上危险,几次凭着良好的车技从雨中淌过深深的积水。

因为通往熊医生家的路不够宽,我们只能将车停在山的这一边,再翻山走过去。静芳和彬一起搀扶着我,正是正月的时候,熊医生及家人十分热情的接待了我们。他的家可真是温馨,洁净无尘,也十分宽敞,而我看医院,分了一个一个的单元小间,可能是方便病人需要在这里医治吧。没想到在这样的一个远山里,住着这样一个淡泊名利的医生!也实在难得。

我将拍的片子和诊断书拿给熊医生看,又说了一些经过和受伤的时间。他说不碍事,没医院医生说的那么严重。虽然是骨折,但没错位就好治。他给我拿了两包草药,叮嘱我一包用来泡酒擦拭,一包用来调敷。另外在三个月的敷药时间只能侧卧,半年内不要从事坐下来的工作。最后收费时,一共只要了多元。

回家的路上,雨仍然下得很大,彬见我不用手术了,眉头也舒展了许多,在路上与我说了些话,也对静芳表达着感谢。

回家后,彬顾不上还下着雨,又去给我找了药引子,又帮我用药酒擦洗伤处、换药,洗衣服,很感谢他当时为我受伤后默默做了这些事情的付出。

在家睡在床上的两个月时间,敷满了药的整个背部因为药效而烧起了小泡,焦灼而疼痛,但这些我都忍着。静芳每天在电话中询问我的情况,幸亏有这么好的闺密来鼓励我一定要坚强,她说只要有信心什么困难都会挺过来的,而娘家父母与弟弟妹妹不时也来陪伴我,拿些好吃的和一些补品过来,看望我的时候给我带一些新上映的片子和几本好书来看,以减轻我对疼痛的注意力。

用药的两个月时间几乎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因为彬要上班,不可能守在家中陪伴我,好在左邻右舍时不时来看我,隔壁大妈时常在做了新鲜的小食或饭菜时也会端一碗过来给我吃上热的,让我在心生感动中,更增强了一定会好起来的信心。

两个月过后,我感到疼痛没有之前那种发自骨子里的明显了,便托作协的一些朋友与领导帮我打听适合我的工作。当时我就认为只要不是长期坐着的工作就行了,哪怕去当营业员也可以,只要劳动强度不太大。

这一天,弟弟将我接到娘家休养。慢慢行走在孩提时走过的小路田梗,心情也变得有些怅惘起来。不知要等到哪一天,才能象原来一样正常的工作呢!

就在我散步回到妈家里准备躺在床上休息时,电话响了。我一接,原来是作家协会的肖干才主席打来的。他告诉我有一位荆州报社的总编想见我,让我到报社去上班。一听这个好消息,我真的感到说不出的开心。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

四月初,顾不上伤还没完全好,我一个人带着出版的《冰凌诗文集》和发表了文章的一些杂志及简历,坐车来到荆州,并找到了科教导报社介绍我入职的罗远方老师。罗老师将我介绍给社长,社长看了我的集子和资料后,让我尽快考虑来上班,并诚恳的希望我的加入。

(走进报社,又开始踏入记者和编辑生涯。)

我那天异常兴奋,感觉到了自己历经劫难后的重生。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在经历了病痛的折磨,肉体的煎熬,心灵的挣扎与战胜自己后,所获取的一种让人认可的力量。从此我将从事自己心仪的喜欢的工作,从此我将又可以在新的平台学到新的知识,实现我的人生价值。我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激烈的火热的跳动,我能感到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快乐的歌唱,歌唱我的独立,我的定位。为了纪念那个幸运的日子,我打开了装满获奖证书的皮箱,一本本看着这些被我领回来就装入其中一直锁起来的荣誉,并给自己送了婚后一直因要还债舍不得买的第一份礼物——一条价值5元的贝壳项链。

天,我最后上了一次药,并将药酒也带在身上,收拾好行李,喜孜孜地上了放飞我希望的公共汽车。来到《科教导报》社重新开始踏入又一站的记者和编辑生涯。

九、进入报社当记者编辑

到报社的第一天,社长让小丰(报社的平面设计师)带我来到荆州市委大院里的报社宿舍楼,将我安排在报社的一间单身宿舍里。我看了一下,房间虽然不大,但有单人床,还有洗澡间及两个写字台,房顶上还一横一竖拉了两根粗铁丝,可以挂上我那些漂亮的衣服。宿舍的洗澡间有一个大浴缸,如果泡澡只要铺上浴膜也很方便,除了去取水稍远一些外,一切都还比较理想。院子外的空地也被在这儿住的家属或工作人员拉了绳子,可以在太阳好的时候拿出被褥晒,的好处是市委大门有哨兵站岗,特别安全;离去报社上班也很近,出了市委的大门左转弯,走几步路就到报社了。

收拾了一下宿舍的清洁卫生,又去购买了一些日用必需品,将墙壁贴上壁纸,再铺好从家里带来的漂亮床上用品,很惬意。想着以后,这儿就是我打算一直住到老的所在了,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

我宿舍隔壁的邻居,住着一对夫妻和两个孩子四个人。两个孩子都在读初中,为了照顾好他们,夫妻俩来到城里,妻子炸臭豆腐卖,男人则去做“摩的”生意。两人合起来一天的收入还不到50元。从他们的着装来看,很俭朴。看着他们的生活,感受着他们这一家子的酸甜苦辣,我也时常会被感染。有时会将自己买的水果或是衣物送些给他们,而他们也常说些感激的话,让我体会到邻里和睦相处的美好。在停水或停电时,她们也会帮我接一桶水,或者给我点好一支蜡烛,等我回宿舍后递到我手中。在他们眼里,我这个爱看书写字的人是比他们强一点的。因此,在我后来离开报社的时候,一些没法带走的电器物什就提前几天送给她们夫妻了。在她们女儿的要求下,我还将《冰凌诗文集》签名赠送了一本给她。

报社的规模不是很大,办了几十年了,因为多是新闻及科教类的内容,所以很有实用价值。报纸是在全国发行的,内容分为三大类:教育,农村科普,天下旧闻。算起来有60多个版面。其中也有副刊,新闻等。我在报社主要负责采访农业与卫生保健这几条线,编辑三个专版。

编辑部一共有五名编辑,每周一出报,属周刊。因此,除了需要外出采写新闻报道,就是负责编辑好各自的版面,尽量做到不出错。由于刚来,社长每次在需要外出采访时,都会让其他的记者带着我一起去,让我渐渐熟悉了周围的情况。

我与主任黄丽下去采访的时间比较多。她在报社工作了五年多,经验丰富,文笔也很好,我们一起出去也可以做个伴,因为很多时候我们要下到农村拍照,采集一手资料,所以与她的交流也比较多。渐渐地大家都熟悉起来,平时在工作中也是相帮互助。中午吃工作餐时,来自不同省份的我们也像兄弟姐妹一样,点菜时照顾到每一位编辑的口味。等到报纸定稿后,大家就会相约去荆州宾馆后面的火锅城尽情放松一下,回来路上边逛街,边交流着彼此采访过程中的乐趣与遇到的委屈。

我在编辑农村科普的版块时,开设了一个“百名致富大谈方法”的专栏。这对自己也是一个要求,必须要用真人真事来进行宣传报道,以让更多的农民相互间有一个交流的平台与机会。于是,水产、养殖、种植这几个相关的部门都被我跑了个遍。先从各个区域了解到一些有代表性的大户所在地址,再有针对性的预约采访,这样一是节省时间,二是让对方也有个准备。因为新农村建设开展得不错,农民的心胸也开阔起来,不再保守,很多靠自己的特色技术致富后的大户,更希望带动周围的乡民也走上富裕之路,因此也乐意给周边的村民进行传、帮、带。正因为他们深知独木不成林,要想办成规模,还要成片成片地吸引外面的商家进来才能拉动市场。

只有走到基层,才能获得真实的一手资料。我下去得很勤。一是因为版面需要,而更多的是因为我在采访的过程中,可以听到各个层面不同的心声。他们虽是第一次接受我的采访,但却能把我当作他们的知心朋友,跟我说起他们的苦与乐,辛酸与满足,开心与忧愁。有时候,哪怕是为他们拍一张照片,他们也会开心得像一个孩子。而我也随着他们的讲述,学到了不少关于种养殖专业的技术和诀窍。在夜晚写稿子的时候,想起他们的热情好客与质朴笑脸,也体会到另一种纯真的感情。

这两年来,我也带了不少生活用品及一些东西过来,甚至在想,只要市委不拆迁,我就一直在这住下去,这是我的另一个自由自在的天空,可以任心灵畅游独舞,可以看书创作,可以做自己喜欢的刺绣或者弹吉它唱歌。只在想家的时候,做完了工作的周末,再从荆州车站坐两小时的车回家与爱人和儿子小聚。

喜欢市委大院前站得笔直标准行礼的哨兵和警卫,喜欢一个人在浓荫覆郁的树下看书散步或与同事谈心,喜欢那个院子里的宁静以及鸟栖在大树上的鸣啼,喜欢那家离得近的超市天桥,当然也有方便而便宜的公交车——不论到哪儿一元钱就可以上车坐到站台。而且近期因为奥运圣火传递到荆州城,到处装饰一新。公交作为城市的窗口,也换了全新而带空调的车。路面全部用柏油刷黑了。市花广玉兰雪白硕大的花朵绽放在碧绿油光的叶间,真是好看极了!特别是每于晚间,站在天桥上向下望向荆州的四面城楼时,那种升起的自豪感与路灯,花树,店铺,道路组成了一幅绝美和谐的画面物语之景。

我每天去晨练的江滨石道,只要从宿舍出发经报社门前,过马路,到排着长队的手工饺子馆过早,一元五毛钱吃得很好。再出小北门,向右,沿着栽满高大杉树与桃花的中间穿行,景致如画。桃树下是疯长的嫩草,割了可喂鱼,还有水花生,扎根在养了鱼的塘里,水花生中间还有浮萍,常在清晨有人踏了三轮车来,拿个网子来回舀,盛得筐满了踏车载回养鸭或鸡,让这些家禽长得特别快!鱼塘一片片的,纵横成阡陌呈现在我面前。有晚霞的时候,很是醉人。如果看到乘船打鱼者唱着山歌摇着橹,就有了些许江南扬州风味了。而我在那些日子里,除了每天沿城墙边的石道跑步至东门,还会练上一会儿瑜伽。如果不出小北门,也可以登上城墙边,沿着窄墙走,空气清新得就象森林氧吧。城楼上,运动或晨练的人很多,成团成队的来,跳扇舞,练嗓子,打太极,吊嗓子唱京剧……

如果顺着墙走约三百米处,正对着宰相张居正的故居,看到的便又是一幅景象了:青石板的街,高跟鞋踩在上面会发出阔呜的声响,两边有马头墙的屋,述说着这些房子久远的历史及年代。阿公阿婆或者会坐在屋前,咧着掉了牙的嘴与人说着话;下着一局棋;或者端着筛子在选茶晒菜末……写上这些景,其实眼前浮现出来的记忆就如昨日一般清晰起来了。收住描绘这些景物的笔,还是回到我想要表述的正题吧!

在权衡自己的爱好与几个单位能给出的待遇之后,我还是决定提前从报社离职——因为我们报社要被湖北传媒集团收编。并不是我在这个时候不去坚守到最后,而是因为我怕等到最后话别报社,挥手与同事泪别时的场景。那种曲终人散般的感觉令人窒息。多愁善感的我不想看到那样让人心痛的场景。加上在报社工作的多是文人,话别的感慨会让酸不拉叽的眼泪也更比其它行业要多。何况一个报社在历经这么多年的变迁与转换之后,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局,便多多少少也能想象等到那一天来临,我与同事们及领导望着这个守候了付出了自己心血的社牌,感到心中血红的渗出,会感到那种无言的无奈,或者称它们为悲壮更贴切吧!

辞职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泪流满面了。我向社长递交辞职书的时候,顺便将我在湘西凤凰旅游时买的一枚红枫装入信封送给社长,社长的笔名叫秋枫,在我看来这是比较恰如其分的。虽然也是我的心爱之物,给帮助过指导过我工作的好社长做个念想吧。

把辞职信给社长之后,我心中感到从没有过的心酸,可谓五味陈杂。来到这家报社,时间不算是最长的,也不算是最短的。从来的第一天起,不论是宿舍还是其它待遇,社长从很多方面考虑得很周到,也很照顾我这个来自农村的土记者。如今想到这些,当时离开其实在是很不情愿的。

也许社长从来没想到我会提出来辞职,因为在这些同事中,我的学历是算比较低的了。在社长叫我去他办公室的时候,我难过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其实是想将自己的后半生交给报社的。因为我热爱记者工作和编辑工作,哪怕再苦再累也会觉得有所值。我也实在没想到自己会先提出来,同事们也以一种惊诧的眼神看着我,在得知我下定决心之后,他们提出来要一起聚餐后再让我走。我答应了。

黄丽、亚君、光伟、晶晶与我们带的几名实习记者一起来到荆州宾馆后面的火锅城,吃最后一次告别晚餐。那一晚,我们为报社的命运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伤感的话……本来想将自己下半生托付的地方,马上将易主了。回去后的天,我们在报社社牌下面和荆州城北门外的景区内合影留念,大家又到宿舍帮我般东西。静芳从家里开了车过来接我,心情很是沉郁,好在有她的真诚相助与同事们的开解,让我在那样的落寞时分添了几许慰藉。

(在《雅派》杂志编辑部工作中。)

十、步入企划成专职文案

从报社出来后,在朋友卢义宏的推介下,我开始进入一家医疗集团工作。之初,以为只是与他在一起合办一本杂志——《雅派》。因为当初我拿到这本杂志时,看到它很精美,品味也较高。后来才慢慢明白,它是一本企业内部的杂志。而我担任的是一个医疗策划文案,其实与写文学稿、做新闻工作是有着很大区别的。

这些区别,最初始于广告语的严谨与字斟句酌。大标语小标题,无一不是要精炼大气,独到新颖。好在我还算有点慧根,加上在企业做了几年管理工作,大致能够写个八九不离十吧!当然,颂扬单位的诗歌散文、领导发言稿、讲话稿、报版报道、活动串词、电视文案及策划方案等等,我也要全部尽早熟悉并运用到工作中。

第一次到黄石的时候,义宏没到站接我。当时不理解他的难,以为是他不把我们的友谊当回事。直到后来,我到了黄石那边上班后,才知道原来要请假还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因为刷卡都是管理得十分严格的,更何况工作也比较多,花费的精力比较多,要抽开身来不光是口头请假那么简单的事情。

第一次到黄石,这是一个有名的铜都。到了之后,后勤部将我先安排在四人住的一个房间里,还是上铺。也许是从来就没有住过上铺吧,十分不习惯。可是义宏带我到宿舍时,看到他亲自帮我做这做那的张罗,心中又生出十分的感动了。

于是,我定下心来,开始学会适应这种新工作。要说工作内容与报社的也差不多,无非我的任务就是撰写各种各样的稿件,会议讲话稿,或者报版上面的一些新闻通讯写作等。

当那些活动的内容在越来越熟悉之后,我医院内部的很多新的东西。因为企划部涉及的广告必须时有变动,更何况我也从事文字工作有这么多年的历史了。因此,上手也不是说不快,只是在写策划方案时必须先有一个好的背景资料作为铺垫,这也关系到以后在宣传中所要表达的明确的意思。可是有一天我感到这份工作与报社工作差异较大,便想辞职了。

在得知我要离职后,当时的经理找我谈话。适逢这个时候集团另有一家要开业了,只听说规模是非常大的。而且是希望我能去出这个差。当时讲的是一个月,等我弄明白是要到揭阳后,心中也有过一丝心动。因为那是我阔别了近十年的地方,这么些年过去了,肯定也早已物是人非。

想去走一走看一看的心境一次次在心中升腾起来。特别是我的那些好朋友们好同事们,这些年过去了,他们生活得还好吗?还有与我一起度过了两年多时光的好友佩佩、阿娜、文艺等好友,她们这些年又是如何度过的呢?

如果仅只是出差,也许就没有想到会这么麻烦。当时只是想着当是去旅游一趟吧,于是就答应下来。当我收拾好行李,也正是我的生日,彬从家里过来看我了。他来住了两天就要回家。我也无法留下来,还以为可以攒了假期一起休呢。根本没想到自己会一去就那么长时间,而且还会让自己对企划工作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喜欢上了这份工作。

过完国庆节天就出发了。一个多小时后,司机将我送到了火车站,并将之前订好的票拿给我。当时我在黄石市参加市里举办的“改革三十周年征文”评奖情况还没有下来,我也没有办法来等到结果了。便叮嘱义宏帮我留意参赛的情况。

当然今天记下的只能是一个梗子。那些细节都在我心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模糊化了。比如在黄石那边做过的奥运选手采访,去坐了半天车到治好了不孕的一名患者家里采访,看她们一家是如何的贫穷却依然可以充满信心的生活,充满希望的生活。而同一天去的另一名女性不孕患者,却能够在衣食无忧的日子里顺利度过孕期,从这中间感受到两个女人不一样的命运所缔造的不同人生。

孩子多父母苦,真是从心里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悲。我们的回访车在巅跛的山路上前行,还不时与义宏问路,后来又将这些拍成了一个电视宣传短片。在那个时候,我的确是十分开心的,到下面走一次的话,可以从中猎获很多写作的灵感与体悟。而光是这生活在同一个村庄却贫富差异极大的人家,也留给了我极深的印象。经过一个遍地都是垃圾的小镇,我们没有办法在中间下车,买自己看到的那些的食物及手工制品。一家接一家奔波在这几个刚生过孩子的家庭,感受他们的喜怒,分享他们的幸福与喜悦。记得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总在想那个活在摇篮里的十多岁的天生残疾的孩子,他过着被同村人称作的狗一样的生活,蜷缩在一个不到一米五长的铺了稻草的窝中,四周用木杆拦着,因为家境不好,每餐只能吃个自家种的素菜。因为大儿子是残疾,小两口还想要个男孩儿,可是好几年总怀不上,便去看了医生。后来果真在几个月里怀上了。生下来后还是个可爱的男婴,男主人公也有了生活的希望,我们去的时候他还正在家建新房呢。

当然还有一些活动仪式吧,很多活动其实都是给演艺界人士与名人、记者提供收入的绝好机会,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我们要靠他们帮忙来提升品牌形象,提高知名度。每次邀请他们过来,公司都要付一笔相当昂贵的费用。

思绪收住罢。都是过往了!于是,当那辆车载着我离开黄石的时候,我在众同事的依依不舍声中与她们道别。院长说是让我去学习,这一去就没有再回来。不是我不留恋这儿大家对我的好,领导对我的器重,当我被投票当选为工会主席的时候,我却要逃离了。

因为我还带着给新去单位的总经理要送的几大箱螃蟹。所以十分的麻烦。特别是出站的时候,我感到非常的沉,一个个人争着往前涌。我在火车卧铺上做着这样那样的想象的时候,其实心也是漂游不定的。我不知此行能否见到我的朋友们,我不知佩佩这些年的生活发生了什么变化,当年在电台的一些朋友又有着怎样的迁变。百无聊赖的心情让我思来想去难以入眠。

透过车窗,看到窗外的田野与村庄渐行渐远了。我的眼睛在绿树中间穿越,就像是另一个十分久远的年代,隔着飞越时空的距离。而我只是作为一个感受者与观望者,在了解每一个人的内心所想,在猜测她们来自哪里将去何方。这年头,为了生活出门找食的人太多了,我也深知一票难求。可是,当我要带着他们的期望离开家乡,到另一个城市的时候,我还是感到一腔无奈。

在火车上,有一些乱丢垃圾与当众调情的人。我冷眼相看,更多的是发自心中的反感与不屑。我的嘴角在这样的时候发出一点冷笑。有深情不一定非要让别人难受,这样在公共场合表达的方式至少有些有悖于常伦。写到这儿我怒气冲冲。不能冷静下来让我的思想做出让步。我一个人的时候也总会想起这些情景来,如鲠在喉!

浸浴于这样的情绪中,把思想也全部显现在脸上。我是个透明的人,面对这些丑陋,我无法像平日般的保持常态。

只能尽可能带着美好的憧憬与愿望,心想着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可以过去了。不会太漫长的,不会太漫长的。我这样的作着解释,对着我的内心。曾经在那个地方遇到的抢劫让我想来心痛心伤。我做着这样的选择,只是想故地重游,看自己还能否如过去一样有那些诸多的感悟。而我朋友们在多年的分别后,还会否一眼便认得出我来呢?

车到揭阳时正是早上九点半,老总早早派了司机过来接我。他与我没有见过面。我也不知道他是故意与董事长说了以后挑选我过去的。这是后来老总跟我说的。新的工作环境让我重新又投入了新一轮的战斗。筹建期间的事情繁多而杂乱,而我着手要准备的不仅只是五年规划那么简单,接下来很多的申请报告等公文我都要一一撰写起草。

到站接我的司机负责接待我。他一路上很关照,帮我拿行李放好后,又将几箱螃蟹放好让我坐到前排后又才开车。到了老总办公室,他却仿佛不知道这件事一样,还说之前没接到通知。在那一瞬,我真的想回头就走。可接下来他又变了一个很温和的脸,吩咐司机带我到事先帮我准备好的宿舍。

宿舍离单位不算是很远,五分钟就可以走到,但是绕来绕去感觉哪儿都是一样的路,初来可能会犯迷糊。司机开车带着我走了好几圈,来到给我租住的房子楼下停了车,又帮我拿行李放好,将床铺给我领来,然后才去忙其他的事情。

天我就开始上班了,办公室共有三位,一位是在这做了四年的文案,大家包括老总都叫他汤老师,还有两位是做平面设计的。而我因被他们稀里糊涂派来,这边企划部却似乎不知情感到郁闷。但是在没见到佩佩与一帮好朋友之前,我是没打算轻易就这样离开。我不能白来一趟,因为这对我来说是没有半点收获的。

(与新同事们融洽相处,在工作中大家一起商讨每一个活动方案细节,相帮互助共同进步。)

我上班很认真,工作氛围还算活跃。后来大医院开业而帮忙做一些前期工作后,态度也友善缓和了许多。他们与我共同完成了四本册子的编辑工作,又与我一起编写五年计划书。

着笔的时候我无法知道他们具体想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具体规划。这个五年的方案其实说来或者想来都容易,但要真正来细划实施也不易。每年的目标都是不一样的,医院文化与具体的市场导入机制,在策划过程中都要考虑得十分详尽才行。

一转眼就近二十天了,这些初来的日子我与大家一起每天加班加点,打卡倒没有太严格,而我们之间的合作也越来越愉快,大家在遇到困难时,也会来一句“神哪救救我吧,一把年纪了……”。嘻嘻!这是自嘲的方法呢!唱这首歌时准是因为找不着灵感了。有时候,我也会与他们一起疯唱,虽然待遇不算高,但总归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老总在这期间也会就我们编的杂志与小册子做些好的提议。所以自己原本讨厌的工作现在竟然有了想要突破的愿望。

与我一同上下班住在一起的同事要回家了。此后我只能一个人在这边住了,而且上下班也要一个人往来。那些日子,有个新闻传得十分玄乎,说是有一女人走在路上,被一开着小车的团伙用东西筐进车内,然后到专门的地方挖掉内脏卖掉。听着着实是十分吓人的。而且这事在网上也弄得满城风雨,炒得沸沸扬扬。部门与*府部门不得不借助媒体出来辟谣!我在那些日子也是惊悚惶然,一个人不敢出门,每次下班都是让另几位与我住得邻近的设计师一起回,他们送我到楼下再离开。而我上楼梯时也是边走边掏出钥匙开了门不作停留就进。

我在揭阳的收获是认识了燕子。她刚开始是开服装店的。而我来后找她买了几套衣服,后来她又找我买了三本集子。最初只是听说我喜欢写点东东,她时常叫上我去她店里喝茶。医院对面。我们一来二去便熟了,而且谈得来。她有知心话也会说给我听。到后来我们发展到互赠礼物,我送她连衣裙,她又送了我一个手机玉链。

(早晚去散步的青年文化广场。与好友燕子一起来到美丽的南国江滨大道,欣赏如画风光。)

隔三差五有燕子姑娘这个本地人带着我到外面走走,我才看到了一些景点。有一次更与她去游了景点黄歧山景区,真是开心如孩童。与她无拘无束的享受着这份亲姐妹般的体贴与关爱。再后来,我们在榕江边散步的时光也多了起来。冬天过去了,夏天来了,漫长的闲时让我正好有个时间来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当初离家来到这座城市的失落感,渐渐在她的陪伴下淡出了记忆。而她就象一朵解语花,出现在我此行的漂旅中。

到后一周,刚好到我生日,佩佩与我取得联系后前来看我。她和阿红专门开车从汕头买了一件衣服给我。我们在名典咖啡喝茶。讲了这些年别后的经历,都唏叹不己。

送走佩佩后,我投入的工作着,对自己眼前的环境还算是满意吧!加上燕子也时常的劝解,竟在不知不觉中就到了二十五天了。

正在这个时候,弟弟结婚的日子定下来了。我决定回家,可给老总请假时他显得十分的为难。可能他认为我将一去不回了吧。总之,我千保证万保证参加完弟弟的婚礼就过来上班,他总算才肯批了一周的假期,让我回家与亲人们度过了几天。

在家帮弟弟完婚后,我重新又回到了办公室。这让他们十分高兴,老总派车来站接我的时候也特别高兴而爽快。前期的事情真是多如牛毛,我不记得太详尽的内容。医院临近开业,各方面的工作都需要大量的文字材料陈述。我加班的时间更多了。

这几个月医技人才与管理人员也在同时引进。看着人越来越多,新院的装修也接近尾声了。我们隔几天就去看一次新院的情况,因为有很多的东西要写出来做一些指示牌及广告标识。

新来的企划主任让我们叫她小卉。她的全新营销理念让我们如沐春风,也给我们部门增添了新的活力。而大家在听完小卉的讲课后,也不得不暗自折服于她的口才。她不仅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更有一颗灵慧的心灵。充满了智慧。我也十分喜欢她,办公室来了她后,我与她一起出去散步的时间就较多了。再后来,两人也在工作上越来越能紧密配合,融洽相处。只是后来她因为要结婚而不得已回家了。而我在她离开后不久,也因为孩子要参加中考正式辞职。但与小卉在线上仍时有联络。

儿子如愿考上了重点高中,他是住校生,我在家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了。便又将简历投放到网上。过了一周左右便接到了一家集团让我去上班的电话通知。在电话中,我们初步谈了一下待遇问题,也还算基本满意吧。

说真的,来到新的集团,每天晚上在门前的电影大片播放;周一的早会;周二及周四早操(第八套广播体操);一个月为当月生日的职工举办一次大型的生日晚会……给我感觉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充满活力和!准确的说,医院丰富多彩的企业文化吸引了我的走进!从不让自己作轻易的选择,许是因她在我心中无法放下;而她也在我来留下了一个印象后,几近排斥着后来的人选,似乎一直在等待我的回心转意。忽然感叹命运作如此的安排,这是不是如同恋人之间一样的情怀——两情相牵!

(在这儿开心生活,快乐工作。下班了,偶尔弹一曲琴声悠扬!)

来的当天,空姐般漂亮的导医叫了四名保安才帮我把八大包行李搬上楼,办公室蔡桂轩主任的一句“怎么不让我派车去接”,让我心生感动,跟着是安排住宿,叮嘱下面的人事专员办理入职手续。

大厅里的喷泉和小桥流水布景让我喜欢,坐在置于休闲区的秋千椅上,边听行云流水的轻音乐,边悠哉游哉的体验着这种孩提时代荡秋千的感觉,闻着淡淡的休息吧间飘来的茶香,看着来来去去漂亮的空姐般的女孩子,真有置身桃源的感觉!仍然保持着清晨六点起床的习惯。当清晨的第一缕晨曦透过宽大的玻璃窗照进行*办公区,吹来的空气中还带着绿树的清新时,我发现这金色的光束是这么这么的美!我开始熟悉新的环境!大家对我的到来报以明媚的微笑。从她们热情的姿态中我读到了友善,她们的真心相待让我感到温暖,曾经想过的陌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尽快与大家相融入的心情。

老总仍在深圳,我利用闲时将整个区域遛了个遍。当我决定敞开心扉接纳这家新单位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并不是如我当初想象的那么陌生。在熟悉的过程中,机场与火车站周围的环境我也去逛了一下,竟然发现有很多美食店可以享用,它们接近我的口味,比如湘菜与川菜,还有日本料理,海鲜城里的几种海鲜也相当不错。到后来在离得不远的地方,竟然还发现了一家地道的家乡饭店,这真是让我欣喜异常!行*办公区的格子间让我有点发怵,我喜欢自由的感受。这格子仿如一个个框将我的身形固定,但现在我必须接纳它,我就当它是我可以安然于其中的摇篮,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程式化的生活方式——几个部门合在一起,的憾事是无法在我的区间听音乐,这可能是的不习惯吧!

昨晚下班时接了第一个活,是关于一个公益活动展开的一系列稿件。5个不同类别的稿件,让我加了一个夜班和一个早班搞定。当中午我拿着打印好的5份稿件给主任审阅后,心头的轻松就象费尽全力登上山顶时迎来了扑面的风……也许,正是因为走出了一个可以舒适自如的圈子,才让自己能够有一个全新的挑战与体验。新的压力将变成新的动力与挑战,我忽然发觉我原来是喜欢迎接挑战的一个人,这才是外表娇弱而内心却坚韧真实的我吧!

(活动举办成功!心中小喜!这儿可不是五星级酒店呢!医院!)

事情总会不停地发生变化,独自漂泊在外的我不知道在这儿能工作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个人生的驿站在遥远的地方等着我的走近。但是,我深深知道,每经过一个打工之处,就会让我向前跨越一步,它们让我沿着自己规划的人生征程不停向前,向前……

作者简介

邓继琼,女,笔名冰凌、白菊、山竹、岚洁等。记者,自由撰稿人,中国音乐文学学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诗词学会会员,湖北省注册策划师。历任《湖北音乐文学》杂志副主编,《华厦词韵》编委、荆州《科教导报》记者、编辑,多家杂志、报刊专栏作家,松滋市作协办公室主任,电台节目主持人,省、市报社记者、编辑,企事业单位品牌推广策划师、文案。至今共发表诗歌、故事、散文、新闻、小说、广播剧、纪实文学、说鼓子剧本、歌词歌曲作品0多篇(首),多篇作品在省内外获奖。出版有《冰凌诗文集》、《那乡那村那人》、《漂泊他乡的岁月》、《红土地》、《黄土坡》、《利川,我以这样的方式爱你》、《厚土》七部文学专著,目前均已被国家图书馆、湖北省图书馆、荆州市图书馆、松滋市图书馆收藏。《新作家》、《楚天都市报》、《楚天民报》、中华人物网、大楚网、大楚英才网、松滋电视台曾作专题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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